文/行走斯图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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顿涅茨克地区重镇巴赫穆特的战斗仍在持续。在占领巴赫穆特东部市区后，“瓦格纳”雇佣兵正在西部发动猛攻，并且在北部取得一次较大的进展；经过连续3天激战后，乌军被迫放弃部分阵地，从目前的消息来看，俄联军占领了约80%的市区部分，但乌军似乎依旧没有放弃的打算。就在这个血肉磨盘仍在吞噬生命的时候，“瓦格纳”创始人普里戈津突然喊话莫斯科，是时候结束特别军事行动了。

据媒体报道，他在社交媒体上呼吁，现在是“理论上宣布行动结束的最佳时机，并且告诉俄罗斯人，俄军已经实现了所有既定目标”；普里戈津说，军事行动已经消灭了大批乌克兰壮丁、也让很多乌克兰人外逃，俄罗斯已经表达了自己的立场，并且控制了亚速海和黑海大片区域，占领了大片土地，也打通了克里米亚的陆地通道，现在俄军“应该尽可能守住已经占领的地区”。随后他还警告说，如果战争旷日持久，俄罗斯人民可能要为“军事失败”寻找替罪羊。

在外界的印象中，普里戈津很少谈到“特别军事行动”本身，他的绝大多数言论都是汇报战斗进展，给俄军打气或者指出俄军存在的问题；在巴赫穆特战斗仍在持续的情况下，他为何突然呼吁“结束特别军事行动”？

观察人士认为，巴赫穆特攻防战的受关注程度和“瓦格纳”的表现，让普里戈津也成为一个“网红”，而他本人与普京关系密切，他的这番话很可能是替普京放风，由他出面试试水温，便于普京下一步决策。

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缓解俄罗斯社会的压力。普京此前签署法令，强化国内的征兵能力、建立电子征兵系统，让外界认为莫斯科可能再次进行动员；尽管俄罗斯政府随后否认了猜测，但是猜疑始终没有散去。普里戈津呼吁“结束军事行动”，会被外界认为俄罗斯可能有“冲突降级”的打算，可以稳定社会情绪。

值得注意的是，普里戈津是呼吁“结束特别军事行动”，而非停火。很明显，无论莫斯科是否宣布结束“特别军事行动”，基辅方面都会将冲突持续下去；在这样的背景下，让“瓦格纳”接手主要进攻任务、俄军专职于“巩固地域”，就成为莫斯科的不错选择。

乌克兰用八年时间构筑的“筑垒地域”，让俄军每前进一步都很艰难；反过来也一样，乌克兰想要反攻，也要面临沟壑纵横的“筑垒地域”以及俄罗斯的优势炮火。面对准备妥当的俄军，即便接收了大批西方援助的乌军，恐怕也难以取得像样的战果。

所以，莫斯科很可能会采用“第二次车臣战争”的模式：前两年打得很激烈，接下来七八年转入特种作战，逐步降低冲突烈度，一直到各方接受既定现实。

不管战场表现如何，俄罗斯经济在面临西方全面制裁时表现相当不错，不仅在2022年成为全球第二大贸易顺差国，而且石油出口甚至比2019年还高，这就给了俄罗斯打长期消耗战的底气；相比之下，乌克兰是耗不起的，冲突已经让这个国家千疮百孔，经济和基础设施损失惨重，如果没有西方的持续输血，乌克兰财政早就崩溃了。

如果战争长期化，乌克兰能养得起那么多部队吗？能维持这样的战争状态吗？西方还愿意资助多久？这些都要打一个问号。

因此接下来一段时间，我们可能会看到俄乌冲突仍在持续，但是模式却在悄悄改变，俄罗斯将会把重点放在经营已经获得的土地；至于乌克兰能耗多久，完全取决于华盛顿和布鲁塞尔的耐心，而从最近美国泄露的文件来看，这个耐心可能也剩不了多少了。